Wednesday, November 17, 2010

巴厘岛上的同志们

五月份儿去了趟巴厘岛,我和 傻子 都晒的黑黑的,而且十分疲惫。

没怎么安排行程,是因为事发突然,根本没来得及。

星期三吧大概,移民代理终于有了消息,说移民官已经决定发给我们永居签证了。因为我们提交的是Off Shore申请,所以移民官需要知道我们何时离境。于是仓促决定那个周末就飞去印尼的巴厘岛。一来是那里有办事处可以给我们贴签证。二来,和吉隆坡相比,我们从来没去过巴厘岛。

事情来的突然,所以准备的也就不够充分。订了机票和酒店,那边儿是个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呢就上路了。

晚上11左右吧点到的酒店。行李一放下,就直奔外面去找吃的。

街上仍然热闹得很,就只可惜全是澳洲风格的酒吧,街上走的也大多是澳洲人。一不留神,肯定会误以为还在澳洲呢。

走了没多远,就被一条小巷子里的几个女孩子给叫住了,说是要给我们按摩。当时饥肠辘辘,也就没顾上这个。

最后,去了家不远处的日本餐馆儿,傻子 点的面条儿,我要的一份儿饭菜。

酒店房间挺差,设施比较陈旧,而且有股发霉的味道,不是很卫生。所以,没过两天,我们就换了一家4星的。

新酒店还不错,尤其是早餐,相比第一间的两片儿面包而已的早餐,第二间酒店有肉有菜还有水果。

还发现了一对德国同侣(同志情侣),看上去岁数儿不小了,我们称他们“德国二老“。其实也没和他们很正式地有过任何对话,只是偶尔偶尔见面打个招呼。

头一两天,我和 傻子 经常在泳池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身材都保持地尚可。二老中瘦一点儿的那个有双十分迷人的蓝眼睛,有时会深邃地盯着我的眼睛看。

另一个则有一些CC,一开始还没发现。那天下午我和 傻子 想去游泳。过去之后发现,泳池周围一圈儿躺椅几乎都躺满了。只有入口处儿有两个空的。可是隔着个太阳伞,紧挨着的就是德国二老。我壮着胆子打算坐过去。于是我看了眼 傻子,傻子 说,那就坐那儿吧。

其实也没直接坐那,放下衣服,我就下去游泳了。一开始是一片非常浅的,一条格挡后面是越来越深的部分。我就坐在浅池这边儿,背后就是 傻子 和德国二老。待了一会儿,我绕着深池子游了一两圈儿。然后见瘦一点儿的那个也下了池子,还和我打了个招呼。他打招呼的时候,总是用他那蓝蓝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看。

之所以说他们是德国人,是因为 傻子 说他们说话像是德语。我是不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也下水了。他们坐在格挡的水泥栏杆上聊天儿。就见第二个下水的那个边说话还边用手比划呢,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有点C。

傻子 酷爱按摩。以前去泰国,几乎天天去做泰式按摩。现在来了巴厘岛了,肯定不能错过当地特色的按摩——印尼SPA,而且是巴厘岛这边儿特有的一种。

那还是刚到巴厘岛的第二天,那时还住在第一间酒店,我们两个的头发都比较长了,于是首要任务就是找个地方儿剪头发。按摩的沙龙(店)一般都是兼顾剪发的。为了怕挨宰,我们就沿着大街小巷到处地转。

每个按摩沙龙门口儿都或坐着或站着几个年轻的按摩师。说来也怪,很多店门口儿不仅有很多按摩女,还会有男孩儿招揽生意,大部分是有点儿CC的。不知道他们是做按摩的呢,还是只管招呼客人。

转了一圈儿,觉得价格都差不多,索性就回到了离酒店较近的那家儿,也就是头天晚上拉住我们的那家。他家拉主顾的人特多,门口也最大。见我和 傻子 走过去,他们就齐拥而上,好热情。过来打招呼的有几个女孩子,其中还有个男孩儿。说话、动作有点儿C,但皮肤黝黑微微发胖,挺可爱的。

那男孩儿(哈瑞),还有那几个女孩儿非常热情地把我们迎进了店里。后来才发现,原来他们店里是没有理发师的,剪头发的那个女孩儿是后来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等着的时候儿,就和他们聊天。问及我们的关系,像往常一样,只说 傻子 是我的cousin(表哥)。

当听说我们是从澳洲来的,哈瑞 说他有个澳大利亚的男朋友。一开始我还不敢相信我所听见的,因为他的英文不是很流利,我怕误会了。后来又追问了两遍,这才确认,他的确是有个澳洲的男朋友。那人来巴厘岛度假,他给人家按摩的时候儿认识的。给我的感觉,哈瑞 还是挺认真的。

剪了头发,约好傍晚再来按摩。可等傍晚我们回来的时候儿,哈瑞 已经下班儿了。其它的女孩也挺可爱的,有种淳朴的感觉。但我总是分不清她们谁是谁,后来才知道,有几个是姐妹。其中有个女孩儿最可爱,问我这,问我那,聊了好多。还说要我做她男朋友,还说可以跟我一起回中国。也是她给我按摩的。

上楼按摩的时候儿,刚上楼的那个大间有两张按摩床。我们就选了这间,反正和 傻子 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两个女孩儿说让把衣裤脱了,我一听就傻了眼——我没穿内裤。就穿了件T恤,一条大短裤。逗的女孩们直笑,我也好尴尬,脸一下儿就红了。直解释道,我不知道还要穿内裤的,我以为要穿衣服呢。女孩儿递给我一条浴巾,让我围在腰间。递给我之后,她和另外那个女孩儿就转身出去了。脱了衣裤,围上浴巾,才唤她们进来。

别看女孩儿瘦小,手劲儿却很大。按摩的很是舒服。而我心里唯一担心的就是她那么大劲地按摩,我的“鸟”会不小心地跑出来,到那时候儿可就糗大了。

还好,她边按摩边和我聊天,感觉很快就完事了(但实际上是超时了)。

第二天傍晚再去的时候儿就碰到了 哈瑞。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儿把我们迎了进去,给我们拿了杯纯净水,聊了两句。之后就上楼去按摩了。

哈瑞 给我按摩的时候儿聊了很多,包括他对将来生活的憧憬。他说那几个女孩子都很喜欢我,尤其是昨天给我按摩的那个。聊到按摩的客人的时候儿,他说,大多是女客人,也有很多来找他的男客人。可是,他们这间沙龙不做那种生意,只是按摩。所以当有些男客人向他提出那种要求的时候儿,他都会拒绝掉。有的实在太难缠的,动手动脚的,他就会把门一开,然后把客人赶出去。哈哈。

他还提及一个日本的中年女人。她找他按摩的时候儿,居然也提出了那种要求。他说,那女人其实挺可怜的,她男人不行,她又不要去买春。于是就想让他在按摩的时候儿“帮帮忙”。结果也被他拒绝了。

他说,有的鬼佬(白人)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穿,一条东西露出来。他先会好言相劝,如果劝也没用,就肯定会翻脸的。

我问他,他的男朋友当初来找他按摩的时候儿,有没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他说,他朋友当时很本分。如果那时候儿他真有什么举动,肯定会被他踢出去的,就不用提后来交往的事了。

哈瑞 不是 巴厘岛 的人,而是像这里的很多人一样,从其它岛过来的。巴厘岛 的旅游业还是很发达的,所以吸引着周围列岛的居民前来淘金。但总体来说,巴厘岛 的人还是很淳朴的。这也使得我不得不担心,这个可爱的小男孩儿,会不会被他那个澳洲男朋友欺骗。

按摩了两三次之后,我们那时候儿也搬去了新的酒店。不过,每天傍晚我和 傻子 还是会徒步走很远的路,回到他们的沙龙按摩。一来感觉他们人都很好,价格也公道。二来也是觉得 哈瑞 很可爱,很喜欢和他聊天。估计是 哈瑞 换了工作时间,因为从第二次去他们店里开始,每天傍晚我们去的时候儿,他都在。

那次,哈瑞 给我按摩完,我们下楼坐在了沙发上,他给我们拿来纯净水。聊了两句,我就跟他说,楼上的那个不是我表哥,而是我的男朋友。出乎我的意料,他一点儿也没有诧异,反而说他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一对儿,只是不便说破。还说他不会告诉他的同事的。看来,这个家伙很是聪明。

他很羡慕我们近10年的关系,于是问了一大堆的问题。

傻子 完事之后,我们聊起旅行的计划。实际上我们事先什么计划都没做,傻子 想报个当地的团去某个岛玩儿玩儿。哈瑞 说他有个朋友是做旅行代理的,就在他的店门口。他很热情的把我们介绍给了他的朋友,还嘱咐那个人说,我们是他的好朋友,一定要帮我们安排好。于是我们定好了日子,交了定金。

之前按摩的时候儿 哈瑞 答应带我和 傻子 去尝尝本地人光顾的小餐馆。他说,相比本地食物,他更爱吃麦当劳。呵呵,看来他还是个没长大小朋友啊。

我和 傻子 在海边遛了一圈儿,太阳落山之后,也快到了和 哈瑞 约好的时间。我们回到了 沙龙,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到了餐馆,他帮着我们各点了一份儿。我的主食是米饭,傻子 的是面。结果没吃饱,于是又给我点了份儿 傻子 的面,傻子 则又来了份儿饭菜。吃完,我们三个往沙滩的方向闲步着。

那个澳洲人来巴厘岛探望过他几次。正巧,哈瑞 指着一间我们正在经过的酒店说,“我们就曾经住过这里。”。我能体会得到,这种感觉很糟糕,想念着一个人,然后又回到那些曾经和他去过的地方。但是作为外人,我只有同情的份儿,什么也帮不了他。

过了那间酒店,我们走到了沙滩。

他是个很有骨气的男孩。他男朋友要给他钱,好让他在这边儿的生活宽裕些。但他没有要,他说他要自己挣钱,攒钱。这话从一个20出头儿的给老板打工的靠按摩为生的男孩儿的嘴里说出来,让我多多少少有些诧异。他憧憬着他和男朋友的将来,他想自己在这里开间按摩店,或是去澳洲找个什么工作。我建议他先去澳洲读书。但他说他没有钱,又不想让他朋友出。

我敬佩他的骨气,但是,两个人若是相爱,就该不顾一切的往一起奔。换作 哈瑞 是那个有钱人,哈瑞 也会不顾一切地付出的。又何况那么点儿可怜的学费可以给他所爱的人一个更好的人生,岂不是一举两得嘛。

我并不是试图让他接受那人的钱。而是如果他朋友是真心的要和他在一起,我担心他的固执可能会误人害己。

我还发现,他的性知识少的可怜。他根本不懂该如何保护自己,但这也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他的那种纯真和质朴是真实的。

这种事情,不是说要怀疑一切,但保护好自己却是必须的。毕竟他们长期分离,而且他对那人的了解也仅仅是基于那几次的来访。并不是否认他们感情有多深厚,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没有安全意识是极其危险的,况且他又是“被动”的那一方。

换句话说,如果哪天真的发现自己得了病,而那人又是个Play Boy。为了个花心萝卜赔上一条命是否就值得了呢?不在一起生活一段相对长的时间,是很难对一个人做出评断的。

他很赞同我的看法,所以听的很认真。

沿着沙滩,路过了我们的酒店,继续往前走就是麦当劳了。我知道他爱吃这个,所以特意走到了这里,我们三个每人来了个甜筒,还给他打包了一个汉堡。晚饭和夜宵都是我和 傻子 掏的,他挣点儿钱不易啊。

哈瑞 说,他们店以前不止他一个男孩儿,后来都走了。我觉得挺奇怪的,买卖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走了呢。他说,有个被个德国(男)人带去了德国,有个被个澳洲(男)人带去了澳洲,就这么着,一个儿个儿地都有了好的归宿,也就都不干了。第二个男孩儿走之前他加入了店里,没成想,他却正和一个澳洲人交往着。说不定哪天也就麻雀变凤凰了。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让我很是欣赏这个印尼男孩儿。如果说别人盼着被接去外国,可能是攀高枝儿,他不像。从他平常吃饭的小餐馆,到他每天按摩打工挣辛苦钱,他绝不会有那种攀龙附凤的心理。所以我打心眼儿里祝福他,也真心地希望他在澳洲的那个男朋友不会暴殄了他的那份儿真心啊。

临近我们回澳洲的时候,我们邀 哈瑞 到酒店来给我们按摩。我们想,这样的话,他就不用把钱交到店里了,自己可以多挣一点儿。

傍晚,接到了他从大堂打到房间的电话。我下了楼把他接了进来。

哈瑞 说,刚刚他被门卫拦了下来,让人家盘查了。哈哈。我和 傻子 天天出出进进的,都没被拦住过。

他先给我按摩,然后是 傻子。他把上衣脱了,怕是被汗弄湿吧。房间里虽然一直吹着空调,可他脸上、身上满是汗珠。

按摩完,天早就完全黑了。就在送 哈瑞 出去的路上,遇到了德国二老。奇怪的是,德国二老和一个本地男孩儿正往房间走,和我们打了个照面儿。瘦一点儿的那个的手还搭在那男孩儿的肩膀上。可能是因为下着零星的小雨,他们的步伐有点儿快。那男孩比较C,穿着有些前卫,但还是掩饰不了那俗气。长相中下,想不通他们相中了他哪点儿。

本以为德国二老是挺好的一对儿。没成想,他们还搞这种勾当。哈哈。

送到了酒店大门,哈瑞 打了辆出租回了沙龙店。他的老板很信任他,让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儿来管店。每天上板、结帐,都是他们倒班来管。而老板则偶尔来打理。

大概是隔天的早上,我们在酒店吃早餐的时候儿,又见到了德国二老。他们两个中间坐着另一个男孩儿,一个模样儿尚可的本地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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