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有他

我进大学的第一天，班里人没一个我认识的。有些同学彼此之间很熟悉，人家彼此聊得火热，我就更难跟他们混熟了。

那时候，我就注意到班里有个又帅又酷，个子又高又魁梧的一个家伙。别以为我夸大了，这么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后来我的第一个 bf 见到他的时候，也认为他很帅。他坐在最后一排，时不时的和女同学有说有笑的。他就是 bm 。

过了两天，有个略为有点胖的同学（hd）突然问我“还认识我吗？”。原来他是我小时候的一个小伙伴，也算是个发小儿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小时候的样子还有那么一点点。他也就成了我在这个班里最亲的一个人。hd 跟 bm 以前就是同学，所以很快，他就把我引见给了这个大帅哥。我比 hd 大一些，bm 跟我同岁。可 bm 却显得比我成熟得多，所以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和他接近很难很难。

因为专业比较适合我，所以学习成绩非常非常地好。一般来说，好学生和老师的关系也都特别的好。所以无论是班主任还是系主任或是任课的教师，都很喜欢我。这其中一个原因是我考试成绩好，还有就是老师上课的问题我都能回答上来。

那是冬天，老师在黑板上留了作业就下课了。我在忙着抄黑板上的东西，然后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这时候教室里其它同学几乎都走光了，bm 突然走过来问我问题。那是我们第一次很长时间的说话。回答了他的问题，我的东西也收拾好了。我问他是不是要回家，他说他要去 zgc （电子一条街，离我们学校不近），还问我顺路不顺路，他可以骑他的摩托送我一程。他每天都骑一辆挎子（右边带挎斗的那种老式摩托，老电影里总有）上学。我想了一下，然后跟他说“我正好要去 zgc 看看”。其实，冰天雪地的，根本就不想去，但这次是绝对好的一个接近他的机会，所以就昏了头，决定跟他一块去了。

我坐在他后面，他只有一个头盔，所以等到了地方，冻得我的耳朵都没知觉了，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他把我放到了地方，然后就开车走了。他刚一走，我就去找公共汽车站，坐车回家了。

那之后我们就越来越熟了。内心里我们两个非常非常地像，他喜欢的，我也喜欢，他不喜欢的，我也不。我们最大的话题就是《大话西游》，每天每时每刻都在聊这个，笑这个。就连说话都会尽量把台词带出来，逗得我们自己笑个不停。比如吧，如果我跟他借什么东西，他就说“你真的想要吗？你不会真的想要吧。。。”。如果他脸上长了个包被我发现了，我就会说“猪啊！”。只有看过那个电影的人才会明白我们说的是什么。而且像我们那么痴迷那部电影的人也不会很多。最开始我们只有下课的时间在一块聊天，直到开始了一个新学期，老师重新安排位子（比较特殊，座位一般固定）。刚进教室，我还是老样子坐到了靠前的位置，他坐在了最后。排位子的时候，老师让自己找新位置坐下。我没动，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我们两个的眼神碰了一下，他就搬着所有的东西直奔我左边的座位过来。自此，我们下课也聊，上课也聊，两个人每天都笑到肚子疼为止。我还记得最开始跟他开过的一个玩笑，他说我“牛逼大了”，我就指着暖气上他的头盔说，这是大象的逼，比牛逼还大呢，你那个头都能天天伸进去。。。他笑了半天，但这个话说得太绝了，他连嘴都没办法回！只剩下乐了。赫赫，那是一次大获全胜。

我们上课不好好听讲，但是老师讲的我全都懂。老师一般不会叫到我回答问题，除非全班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才会叫我解释给大家听。可是 bm 和我不一样，他会的不多。所以老师看他跟我聊得正欢，就会把他叫起来回答问题。我会在旁边小声地把答案告诉他。所以老师对我们两个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什么都难不倒我们两个。

记得有次一个老头儿上课，讲的那几个题的结果要么是“n”要么是“p”。叫他回答问题的时候，我小声告诉他答案之后，他就大声地说“嗯。。。”“屁。。。”。故意声音又大又拉长音的歪曲答案的含义。

夏天，我们两个都喜欢吃冷饮，一下课我们就去喝苹果味的醒目或者吃冰棍什么的。记得有一次中午，我们走到离学校不近的一个地方，买了两瓶完全是冰的矿泉水。我们找了一个阴凉没人的地方坐下。我没急着喝，一直拿手悟着，所以化的比较快。而他一拿到手就打开来喝，直到我的喝完，都上课了他的还有很大一块冰。上课的时候，他跟一个女同学借了一个剪刀，沿着瓶子的中间把上边的部分剪掉了。他就开始嗦啦那块冰，还用牙往下嗑。他嗑下一大块含在嘴里，然后把瓶子交给我，让我来嗦啦。既然他不觉得我恶心，我有什么好怕的，一点没犹豫，拿过瓶子开始往下嗑冰块。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嗑了老半天，终于把这个大冰砣吃完了。最后剩下的只有乳白色半透明的两个人的口水（嗑的时候从嘴里流出来的）在瓶子里，他特别“慷慨”（不是开玩笑的！因为剩下的水可以解渴，所以他是好意。）的把瓶子递给了我示意我把它喝了。我的确想喝，可是真的是不好意思！赫赫。然后我就装作有点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他见我不想喝，就拿回了瓶子，一口气喝了下去。。。赫赫。

有时候中午他会开他的摩托带我出去兜风。的确很酷的感觉，就是头发会吹得跟疯子似的。。。一般来说，他上课都会迟到那么一些，所以我们上课的时候，如果听见很大声的摩托声，就说明他来了！很灵的。很长一段日子，我们上课下课形影不离。他也不和别的同学聊天，只有我们两个聊。慢慢的，不只是电影，学习的事、感情的事、私人的事、将来的事。。。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有时候迟迟没见他到，我就注意听着外面摩托车的声音。他来了，两个人都高高兴兴乐一天。他没来，我这一天过的索然无味。

有次我夸他指甲剪的整齐，然后我伸出手说我不太会剪指甲。当时是在上课，他就跟后面的女生借了指甲刀，拽过我的手就给我剪指甲！赫赫。周围的同学都看得见，弄得我也很别扭。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些。

有时候我们两个会改善伙食，有次中午我们走了很远的路在一个麦当劳吃的。我们点了一样的套餐，面对面靠玻璃窗坐着。大吃八喝之后闲来无事我开始摆弄桌子上的餐巾纸和那些纸盒之类的东西。他见我玩，也学我。结果我们两个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得很对称，好像一张桌子对面放了个镜子。吃也吃够了，摆也摆完了，我们两个走出餐厅，站在玻璃窗前欣赏自己的杰作。。。赫赫。

大学生知道的事情比较多，而且对和性有关的事情比较敏感。我和 bm 走得太近太近了，时间长了别的同学就开始有闲话了。慢慢的，这种闲话就变成了很重的压力，感觉很糟糕。有天中午，bm 趴桌子上（他座位就在我左边）休息，我回过头跟同学闲聊。忘了原因了，聊着聊着，我和一个女生言语冲突起来，斗了几句嘴之后那个女生说了一句“。。。你找你们家 bm 去啊。。。”。听了这话，我当时脸一红，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正在那女生得意大笑的时候，bm 爬起来用一般的音量跟我说“人浪笑，马浪叫，狗浪跑断腿。。。后面什么来着？”。那女生当时就急了“你他妈的骂谁呢！”她指着 bm 骂到。bm 不温不火的说，我问 l（我）呢，碍你什么事，之后我们再没搭理她。

这次虽然 bm 替我出了气，可是别的同学，尤其是那些爱嚼烂舌头的女生话里话外总是怪怪的。时间长了，我不知道当时 bm 怎么想，反正我有点扛不住了。于是，我想了一个好办法来平息这些谣言。。。

还记得上次《一个肩膀》里面提到过一个一直对我穷追不舍的女生（nb）吗？事实上她追了我很多年，断断续续地，我一直没敢给她机会。有次她过生日，我去她家，她差点把我“非礼”了。。。赫赫。在我陷入这个困境（谣言门。。。赫赫）的时候，我想到了她。我知道这样做很。。。无耻，可是我没办法。我把计划想好之后，某天晚上我给她打了电话。她一听是我特别的高兴，在我提出邀请之后，她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第二天中午去我学校找我玩，然后下午出去玩（当时我以为第二天下午没有课）。我的计划就这么开始了。还有一个事实要在这里要交代一下，bm 有女朋友，而且关系还很好（我确定，他们上床。）。不过他在班里极少极少提，只是跟我在一块的时候才给我看她照片，和我聊他和她女朋友的事，甚至会说到上床之类的事。

第二天上午，我跟 bm 说我女朋友要来。他就问我要不要去接她，要不要一起吃饭。。。看出来了吧，他这个人特别关心人。中午，我、nb 还有 bm 我们三个人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小饭馆吃了顿饭。饭后，我们三个边聊边往学校走。校门口几个男生正在那里闲聊、抽烟，见我们过来，就盯着 nb 看。因为我和 nb 走的距离很近，所以他们就把 bm 拉过去问“这是谁啊？”，“ l 的女朋友啊” bm 答，“长得不错啊。。。”他们就拽住了 bm 问个没完。我带着 nb 上了楼，进了教室。教室里一堆女生正在那里聊天，见我带着个女生进来，全都猜得出我两是什么关系，就扎在那里议论。说实话，那些女生真的没法跟 nb 比，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没得比。我坐在了 bm 的座位上，nb 坐在右边我自己的位置上，聊这聊那。不一会，bm 上来了，他很知趣的坐在了最后一排，离我们远远的，随便拿起了本书在那看。我和 nb 聊着聊着，她突然问我“你坐哪啊？”“你坐的就是我的位置。”“bm 坐哪啊？”“坐这。”。说完，我扭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 bm ，没想到他也在看我。然后他自以为聪明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嘴里还作出“叫我啊”的口型。然后迅速而又特别“自觉”的跑了过来，坐在了我和 nb 的后面和我们聊天。。。虽然他最终还是凑过来了，可是并没有影响我计划的执行效果。我本以为下午没有课了，可后来又宣布继续上课，所以 nb 陪我的班主任在办公室聊了一下午。。。

就这样，整个计划执行的非常完美。班里再没有任何不悦的杂音，我和 bm 也不用再顾及什么了。

日子过得挺快，我和 bm 也越来越粘糊。很多时候和他在一块儿我下面都是“硬”的，我的确挺喜欢他的。有次我两从我们家出来，坐在马路崖子上聊天。不记得当时聊什么了，反正他趁我不注意摸了一下我下面，“哎？你怎么是硬的？想什么呢？”他问我。我当时反映也挺快“正想你媳妇呢，一想到她我就硬”。他唏嘘我一番之后也就没太在意这事。有天在课堂上，他又摸了一下我那里，“你怎么还是硬的？”。“又想你媳妇了。”我答。然后，他就隔一会摸一下，隔一会摸一下。。。“我摸你的，我怎么也硬了？”他问。没等我回答，他又说“我不会是同。。。”。我不记得他有没有说完这句话了，反正当时我们两个都是硬的。。。赫赫。自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总是时不时的就摸我那里还说“你又想我媳妇了！”哈哈。

在大学的最后一年，我有了自己的小公司。我的三个同学在我公司里打工，也算是给我助阵吧。这三个同学其中就有我那个发小儿 hd 和这个 bm。那段时间我都是放学就去公司，公司忙完了才打车回家。有那么两三次实在是太晚了，所以 bm 就骑着他的挎子带我去他家睡了。有一天晚上我们躺床上聊天（那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是 gay 了。），聊着聊着就聊到 gay 这个话题了。我记得他当时说“别玩儿这个，沾上就麻烦。。。都是有钱人玩儿的。。。”。第二天早上，忘了原因了，我们两个抱着枕头折腾。两个人穿着小裤衩，他要扒我的，我也要扒他的。虽然他比我劲大，可最终我从后面抓住了他的大东西（的确不小，还挺柔软的。赫赫。）。抓住之后还扯他蛋蛋威胁他，让他放开我的裤头。他怕我扯断了他的，没办法只好松手了。之后我用左手食指很用力的捅进了他后面，也没进去多少，就一个指甲盖那么多吧。见他开始求饶，我就放过了他。可没想到他居然开始反攻，不过没占到什么便宜。做这些没什么复杂的动机，只是两个男生闹着玩而已。

之后有次我和他还有他女朋友出去吃饭。当着他女朋友，他言语冒犯我，然后我伸出了左手食指。。。气得他歇斯底里的拿起筷子跟我示威。。。赫赫。他女朋友还问呢“什么意思啊。。。？”。。。。赫赫。

记得有次他说过这样的话“。。。这个挎子我后面的位置只有你和我女朋友坐，其他人只能坐右边的挎斗，不让他们坐后面。。。”。

我们两个关系的尾声很简单。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我不想再惹出更多的麻烦和闲话，更不想自己陷得太深。所以我决定疏远他。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上课没有坐在一起，下课的时候去和别的同学聊天，或是尽量躲开一些他。记得有一次，他下了楼，其实我应该下楼去找他才对。可是那次我没有去。我从楼上的窗户远远的往下看，见他一个人在楼下，也没人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别人。原因很简单，那么长时间，我们都很少和别的同学聊天，别人的话题我们不敢兴趣，也很难插进去。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肯定察觉到了，所以我们的关系也就此结束了。

他不是 gay ，但我知道那种我们两个之间的感觉在确实存在。我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是什么，只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乐。喜欢他，不仅仅是因为他高大英俊，而是因为和他的共同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们曾经惊奇，两个人内在的东西居然那么的相似。也因此我们两个才聊得来。

从“小熊”到“d”再到最后的这个“bm”，这就是我人生中最初的感情经历。他们陪着我经过了懵懂的岁月。我很怀念那些日子，所有那些快乐或者悲伤的日子。